“今晚,我能约你单独谈谈么?”吃完了午饭之后我问她。
“你想干嘛?为什么要单独谈?”
“你不希望让端木雪对你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吧,如果她知道了你的困境,肯定会担心你。”
我觉得我这么说,她应该能够听得懂。
我想和她单独谈话的内容,跟秦齐有关系。而且还会涉及到她与秦齐的婚约。尽可能不要被其他人知道的好。而我对她的邀请,也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在里面。如果她不应邀,那我可能会把这事告诉端木雪。
她沉默了片刻,脸上先是对我露出了不满的情绪。而后的话,像是很不情愿似的,答应了下来。
“在哪见面?”
“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怎么样?”
“什么时间。”
“七点半。”
“行。”
简单的口头约定以后,我们又各自回归到了守备的岗位上,度过了无聊的一下午。
下午六点,二组的人准时前来换班了。交接的时候,我仍旧能感受到来自这些前辈们的不满视线。在我做出点什么惊为天人的大事之前,恐怕将会要一直承受着他们这样的视线。这是没办法的事,我也就忍了。
结束一天的工作,去食堂吃了个晚饭,我便先一步去图书馆等白水希了。上楼借了本书出来,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一边喝着香浓的意式咖啡,一边沉浸在阅读的世界中。上一次这样享受,好似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都快要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。
图书馆这个地方很安静,这也是我之所以喜欢这里的最大原因。对我而言,没有什么比用看书来打发无聊的人生时光要更合适了。
对我而言,人生是很无趣的。一个没有梦想和理想的人,自然不会对世事抱有多少期待。发生了什么,那就是发生了什么,而不会去期待未来将会发生什么。比起运气与巧合,我更愿意信奉“因果论”。未来的走向都是必然的,只是我们很多时候因为掌握不了足够的情报才无法进行准确的定论。
过去发生了什么,那未来一定会被导向某个结果。就如一加一加一等于三一样,有时会会得出等于二的结论,那都是没有发现另外的一个“加一”。
或许,这也是傲慢的一种吧。凭借着已经到手的信息,甚至开始觊觎司命神的手书。但我并不将这视为傲慢。这是人类成长与进化的手段,是个体或群体向前迈进的证据。就如七点半到来的那一刻,白水希准时赴约来到了图书馆一层的咖啡厅。会引发这个结果,是由于她在不受到其它影响力过大的干扰的前提下,答应了我的请求。她会答应我的请求,有她不希望端木雪知道她婚约的成分在里面,也有对我的想法的好奇成分在里面。而她会守时到达,与她所生的环境有关。一环扣一环,环环相扣,充满着必然性。
对我而言,眼中所看到的,便是如此一个常让我感到无趣的世界。没有不会发生的,只有我所不知道的,或是没料想到的。
“晚上好。”
“嗯,晚上好。”
在白水希点完咖啡后,便坐在了我的正对面。
图书馆这地方,虽说不可大声喧哗,但小声私语,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。
“找我来什么事?我不好离开小雪太久。”
“如果你想逃跑的话,那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吧。”
端木雪现阶段算是白水希的监视者。虽说白水希有着学生会成员这一身份,但同时她也是白虎盟家老大的独生女。如今在学校里,她是一个被软禁的人质。跟端木雪分开太长时间,终归不太好。被有心机的人发现了有可能要去告状的。特别是如今的直属队二组成员。学生会尽管上下看起来都很服从赵舒语,但各阶级之间并不是那么团结。这样的现实,骨感而又令我头疼。总之,我其实也不想因为这事再被赵舒语赦免一次。学生会有学生会的规矩,擅离职守也是桩罪孽。
“我不想小雪因为我而难堪。”白水希回答道。
是啊。因为她不希望端木雪因为没能完成工作而受到惩罚,所以才自愿留了下来,没考虑逃跑的事情。
“所以对你来说,端木雪和白虎盟……哪一个对你来说更重要呢?”
我邀请她出来,本身也不是因为空虚寂寞而找她这位合法萝莉聊天打发时间。
凡是我主动做的事情,从来都有我自己的目的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听到我这么问,白水希表现得很警觉。像是一只刺猬受了惊吓,于是把后背上的刺统统立起来一般。
这种恐吓行为,与其说是在驱赶我,不如说是在证明我的思路正确。也正是因为她会对我的话语起到反应,那才更值得我继续和她聊下去。
一针扎下去,见了血,就说明扎对地方了。
“你现在应该很矛盾吧。我想你今天早上的精神不好,大概是因为昨晚你在烦恼什么事情,导致你很晚才入睡。而你在烦恼的问题,就是我刚才问的那样。你不知道你该选白虎盟还是选端木雪。”
在我说话时,我感觉到白水希的身体愣了一下。而她这发自意识本能的反应,又进一步地验证了我的推测。
白水希是白虎盟老大的独生女,这意味着什么呢?我想,白水希未来应该是要继承白虎盟的。既然如此,她肯定不会不关心白虎盟的好坏与得失。若是她回去,那端木雪就要因为未能完成任务而受罚。若是她不想办法回去,白虎盟因为她而被牵制着无法出手到这场战争中去,待蟾蜍会被学生会进一步侵略,那损害的必定有白虎盟的一份利益在里面。
如此一个两难的局面,换我我也要睡不好觉。
在我说话后,白水希久久沉默,没有回话。我看她脸色有些阴沉,有点想要起身来打我的趋势。
然而,这种程度的威胁并不能阻止我继续说下去。
我也有我必须要去接近的东西。
“另外,其实你本身并不愿意嫁给秦齐。你只是考虑到帮会的利益,这才应家长的要求,同意了这桩联姻计划。所以,你心底里其实也希望蟾蜍会能够在这次战争中倒下,从而让你免除与不喜欢的人结婚的命运。我想,你如今会选择留在学生会,也有这一层的原因在里面吧。一边是亲人所在的白虎盟,一边是你自身意志所渴望的未来。这是你现在所面临的矛盾,我说的对吗?”
真相常常隐藏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中,只要足够细心,便能够观察得到。
“你是魔鬼吗?”
沉默许久之后,她最先冒出来的是这句话。
魔鬼?
或许吧。
我没有回应她这个问题,继续追问她:
“我换个简单一点的说法。家庭与自身,你选择哪一个?”
“就是因为难以做出选择,所以我才会感到烦恼啊。”
听我说这么多的分析,白水希也是一副认栽的模样,长叹一口气。
看到她这个反应,我原本以为,她接下来应该会主动向我把这些心事和盘托出。可谁知道,我这才暗地里高兴了不到一秒钟,这白水希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,眨眼间就给我摆出一副臭脸,上头写满了“不爽”。
她垂下了头,说道:
“这些事情,轮不到你来管。”
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话语中所饱含的愤怒。像是一道高耸的城墙,拒绝着我的来访。
“我的事情,跟你有关系吗?明明是个废材怂包,别装得跟个圣人似的,看得我恶心,你知道吗?”
她的话语就像是荆棘上的尖刺一般,毫不留情地直插入我的胸膛。倘若我是出于善意与温柔才选择如此接近她,想必那样的我听到她这样的话语,一定会很受伤吧。
但其实,她这恶毒的话语,并不会让我感到疼痛。
我,是鸽无情的眼镜男,莫得感情,也莫得疼痛,更莫得温柔与善意。
有的,只是假惺惺的好意。我承认我是个伪善者,一名伪君子。我不会为此而感到羞愧或是难堪,这就是我如今的面目,我没必要不去承认它。
不论她的话语有多么恶毒伤人,对我来说,只是不痛不痒的程度。
“你赶不走我的。”我直白地用话语回应着她的愤怒。“你也不用害怕我。我只是希望能够帮助你早点做出抉择,而对你来说,能够早点做出这份抉择,不是能让你早点从这份烦恼中脱离出来么?况且……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
她低声喝止我,阻止我继续说下去。
当她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,我发现,她的眼睛已然红了起来。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。
“住口……别再说下去了。”
怒火变得微弱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,是接近哀求的声响。
“你知道……现在的你在我眼里看起来像是什么吗?”
我和她对视着。我能感受到那对视线中所饱含着的恐惧、期待还有悲伤。这些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,让她此时的神情看起来是那样地扭曲。
“在我的眼中看来,现在的你简直像极了那条伊甸园中被撒旦附身的小蛇。在耳边低声蛊惑着我,引诱我犯下禁忌,越过底线,进而失去伊甸的乐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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